萧朔抬手,用力按了按眉心。
“下次梁太医来,叫他也给你看看。”云琅很操心,“防微杜渐,若是肾水长久亏损,万一累及子嗣……”
萧朔沉声:“云、琅。”
云琅愣了下。
萧朔阖眸,将火气尽数压制下去,把那个暖炉推回云琅身前,连薄裘一并抛回去。
刚把人带来府上时,萧朔一度以为云琅思虑周密,只是借王府落脚、谋求逃生。
隔了些时日,又以为云琅是插科打诨装傻充愣,存心气他。
……
如今才知道。
这人竟是当真对自身之事,没有半点自觉。
“云琅,你是当真不清楚。”萧朔冷声,“自己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云琅微怔。
“积伤积病,气不御血。”
萧朔语气愈沉:“不卧床,不静养,半夜来书房找我,连个披风也不带,坐在窗口吹冷风。”
“心脉耗弱成这样,这茶浓厚提神,你喝得下去?”
萧朔夺过他手中茶盏,尽数泼了:“不能喝便不喝,在这儿跟我装什么样子!我若再不拦,你是不是便咬牙喝了,回去又胸口疼得睡不着!”
云琅张了下嘴,看着他,不自觉咳了两声。
萧朔冷声:“说话!”
“不是。”云琅讷讷,“我刚准备趁你不注意,假装喝一口,全倒你坐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