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荻还是沉默。

    “可能你依然不信,毕竟没有直接证据,我也不强迫你信。自幼亲近,难以接受很正常,换了谁在我面前说我亲哥哥坏话,我说不定要揍人。反正还是那句话,多留个心眼就行……我可不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被人骗。”

    夏侯荻终于道:“我会留心。”

    薛牧笑得很灿烂:“那他就没赢。”

    “挑拨我兄妹关系,你很开心?”

    “我开心的是未知的敌人浮出了水面,一切豁然开朗的畅快,就像便秘已久,终于拉了出来……”

    “什么破比喻?”

    薛牧哈哈一笑:“很形象不是吗?”

    夏侯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要走了?跟交代后事似的。”

    薛牧安静下来。

    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子,薛牧终于叹道:“大势已定,我留着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真留在这里跟他玩政治,其实我也不够他玩的。”

    夏侯荻淡淡道:“第一次见人把认输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这话听着像是认同薛牧把姬无忧视为敌人,实际还不如说是她在不舍。

    那一场半醉的宣泄转眼即逝,她还是一个把情绪藏在心中的总捕头,在面上冷静得不能表达。

    薛牧慢慢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夏侯荻没有回避,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看,我哪输了?”薛牧忽然笑了:“这不是赢了?”

    夏侯荻哑然失笑:“那点出息。”

    薛牧慢慢俯身下去,低声道:“这就是我最大的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