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黑材料早就到了李公公手里。
你借净天教的混乱来搞事,我也会,大家都是同根同源的人手,神仙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这一两天,可以寻找最恰当的导火索了,比如家中有入道级强者的顶级权贵。还有某些官僚,该喂毒的喂毒,该让他们给投名状的给投名状。我要让姬无忧玩过了火,自坏根基。”
“是。”李公公笑道:“原以为总管颇有仁心,如今看来也挺狠毒的。”
“我的仁心从来不是对权贵的,觉得‘世道替他抢’而怡然自得的那些人,全埋了也没有一个无辜,我为什么要同情?”
这一夜薛牧没睡,和李公公探讨了很多行事细节,等到东方渐呈鱼肚白,两人都听见了宫内有人起身洗漱的声音。
薛牧便也停了商量,转身进了屋。
起来的是刘婉兮,此时未着宫冠,长发披散,步履娇慵,睡袍不整。
岳小婵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昨晚估计也是心情太激荡了,恐怕母女俩都没睡多久。刘婉兮蹑手蹑脚地到了镜边梳妆,没有吵醒岳小婵。
薛牧便踱步到她身后,接过宫女手中梳子,替她梳发。
刘婉兮看着铜镜里的薛牧,红着脸道:“委屈你到外面一整夜……”
“这有什么委屈的?我本来就有正事要和李公公谈。”薛牧顺着她的秀发,低声道:“别吵到小婵,我们出去走走?”
刘婉兮也不看铜镜了,转头看着薛牧微笑的面庞,似有话要说,却忍着没说,只是披了霓裳拉着薛牧悄悄出门。
两人散步在御花园里,呼吸着清晨的花香,刘婉兮真是觉得心情此生未有的舒坦和平静。她下意识地牵着薛牧的手,低声道:“谢谢你。”
“怎么又说两家话?”
“这一谢是为了婵儿,看得出来你对她是真正的关怀,婵儿自幼无父无兄,你填补了她心中很多空白。”
“唔……”
“至于对我的救赎什么的,我就不言谢了。”刘婉兮停下步来,轻轻偎依在薛牧身上,喃喃道:“反正我早就什么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