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飒铃豁得起身,只听刺耳的警笛声响彻耳际,大叫一声:“是缚神锁!”
翁尧一愣,看着飒铃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然后慢好几拍才明白缚神锁是捆谁的——
怎么,琾彬洲逃了?
“……”翁尧犯难,心中暗暗叫苦。这事态发展是越来越不受控制了。那天飒铃把琾彬洲押回来,整个人就不大对,和乌昆几个老臣关在议事厅好几个时辰,一些人进进出出的,光把翁尧排除在外。他便只能跟南疆那边和稀泥。
三天了,翁尧完全不敢碰琾彬洲的面,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找上来,也许是琾宸海的冤魂,迟到了六年......
外面开始乱了,翁尧把侍从官和安护府七大魂师都叫来,然后分出三名去辅助飒铃,剩下四个全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充当护卫,这才敢下楼去。
夜里灼热的空气扑来,众人均是一震,独属于圣魂师的宿命之气弥漫上空,融在风力,警笛声如有实质地将关渠的混乱翻搅。
琾彬洲未见其人,存在感却已经满灌天地了。魂师和圣祷武士们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皇血的支配力,心悸不已,竖起的汗毛似乎都倒向了地牢那边。
然而飒铃不是魂师,骨子里没那个“臣服”的意识,安护府过半的精锐力量又已经被乌昆军取代,所以还算冷静。她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往地牢那边冲,身先士卒,踩着屋顶一路飞跃:“集结感知者!把可疑的人都找出来。圣祷武士全部开启盾茧,不要跟他硬碰!”
众将领命。
这时翁尧一个晃神,头顶从天而降五朵红云,滚滚热流相连仿佛五指大山,倾轧而下。
“!”他瞬间激发防御盾茧,往旁边一冲闪过。
呼——!
背后的指挥塔楼被高温火云点燃了,魂师们被瞬间冲得分散,便在此时,十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蹿出,借着火势的混乱杀了官兵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四名魂师被阻住,齐刷刷射出箭矢连成阵势,撕裂罡风和大火。
翁尧跑到十几丈开外停下来,方寸大乱,视线被火光干扰,左顾右盼。然而那邪火就像被他目光点燃的似的,无声无息地降临,跟随移动,茫然间四面八方都成火海,将他圈禁!
在这期间,翁尧看到一道很熟悉的影子,一眨眼在那闲庭信步,再一眨眼,又于火光中消失了。那影子的“静”和战场的“动”形成鲜明对比,又极端违和,让人一时间如坠幻境,丧失了时间和空间感。
“是你……”翁尧喃喃,便只见一道火焰构成的人影跨了出来,手持钢刀,面孔由火光剥开,好似燃烧的冥河彼岸庄严的使者,又似故人!
——淮王三大血盟卫之一,鬼步炎使,别月歌。
翁尧两股战战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