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脱下白大褂,从医院里出来,路上时不时有病人同他打招呼,周俊微笑回应,还叮嘱他们时刻注意身体的变化。
他走向医院的停车场,推出自己的电动车,戴上安全帽,握紧车把手,脑袋里却又浮现出夏母在他面前哭得声泪俱下的模样。
夏母昨天找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他说着夏棉棉不知着了什么魔,傍上了哪个道上的人,派出一堆黑衣保镖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部砸了个稀巴烂,还扬言要与她断绝母女关系。
夏母哭诉完紧紧抓着周俊的手,说自己这么多年来早已经把他当成女婿看待,还说夏棉棉只是一时错了方向,鼓励周俊将夏棉棉追回来。
当时周俊被夏棉棉离家出走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在他记忆里,夏棉棉不是没闹过离家出走,可她到最后一般都是向他求救,像这样一声不吭走掉的情形他确实没碰见过。
周俊因此信了夏母的话,这些天来工作频频走神,已经被上级领导当面骂了好几回,然而夏棉棉却将他的电话拉黑,无论他怎么打电话,都联系不上夏棉棉。
周俊深吸一口气,启动电动车,开着车驶出医院大门。前方路口恰值红绿灯,周俊停车等待,他百无聊赖地看向别处,视线里却意外闯入一个他寻找了多日的身影。
他调转车头,向那个身影的方向追去。在离夏棉棉只有一步之遥时,周俊伸手拽住夏棉棉的手臂。
夏棉棉被他这番举动吓到,待回转身来看见是周俊后,眼中的恐惧立马换成了嫌弃,她不满地说:“你拽我干什么?”
周俊耐心劝她:“好好和伯母道个歉,回家去吧。”
夏棉棉冷笑一声说:“回家?那是我的家吗?哪家人的妈妈做成她这幅样子!”
周俊又说:“我知道她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她毕竟是你妈妈。”
“你少来这番话,你怎么不去劝她,说我毕竟是她的女儿?”
周俊:“你现在在气头上,无论如何是听不进去我的话了,你跟我去我家,等你冷静下来自然就想通了。”
说着,他拽住夏棉棉的手臂,想将她拉向自己的电动车后座。
夏棉棉却使劲甩开他的手,讽刺他说:“你家,就那个四十平米的一居室也好意思称为家?”
周俊一顿,然后说:“我才刚起步,你给我些时间,我已经转正了,年底绩效考核都是优,再过几年我一定能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夏棉棉直视他的眼睛说:“六七年?然后用三十年还贷款?”
周俊低下声音说:“我知道很难,但我会努力的,绝对不会让你吃一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