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夜做好了准备,三日后,带人驾车,依约前住无尽山。为方便行事,还多带了两名侍女。
山脚下已停了辆马车,曲尾拢袖而立,静候着。
见他来,浅浅礼了礼:“郎君。”
他以为鹿饮溪在车上,正要上车去见礼,曲尾却说:“公子已经先进去了。”
孟夜向无尽山中张望,边沿处到也还好,只是越深,所见之物便越是扭曲。就仿佛高热之下,连空气都异变了似的。又像是有看不见的力量,在无声地翻腾。
“无尽山从来没有人深入进去过。”身后孟夜带来的人,不免得低声议论。
“临江君修为真是不可估量啊。”
“我听说,元祖与先祖姑姑在的时候,临江君就已经修为了得,有与元祖一战之力。如今几千年往复,又在水境中有了奇遇。恐怕当今四海,所有修士加起来,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了。”
“孟观鲸比他如何?”
“我听我师父说,孟观鲸比当年的临江君到是比得。可现在嘛,呵。”
“对了有个小娘子,叫宁铃,你们可曾听说?她是谷娘子那一支的后人,随父姓。”
“赵氏那么多后嗣,后嗣有那么多嫁出去的,哪里能个个都认得。”
“就是那个从怀州来,一直追着孟观鲸不放的妖妖娇娇的小娘子嘛。前一段先祖姑姑的侍人陈三七还来看她来着。听说她入道快一百年了,修为稀烂。上次孟观鲸去怀州净化腐地,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她的眼。小娘子一直追到乌台。日前我去送东西,一入院就见到,孟观鲸坐在窗前读书,她就双手捧着下巴,坐在院子里直愣愣地盯着笑。那一脸的笑,叫我腻味得直哆嗦。不晓得孟观鲸怎么受得了。”
话题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声音也渐渐大起来。
孟夜回头扫了他们一眼。
他们连忙住了嘴。
孟峻山有意将济物交到孟夜手里。大家都心知肚名,所以虽然孟夜还年轻,也不敢在下任济物主人面前太过放肆。
再加上,孟夜看着吊儿郎当,实则是个很不好说话的人。也就是顾及临江君所以在曲尾面前看上去纯良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