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莫锦仙每天都在连轴转,白天修观音像,晚上刻罗盘。
如此过来近两周,罗盘早已有了雏形,让常语拿去绘制了。至于观音像,也终于在师徒三人不情不愿的努力工作下,如期回到了观音庙里。
为此,观音庙还举办了一个迎菩萨店里,辞州市已经周边地区的信徒都来了,说这观音像屡遭劫难,却历久弥新,定然是菩萨保佑。
突如其来的变故,反倒让观音庙的香火更加旺盛起来。
观音庙热热闹闹地举办典礼的时候,参与修复的莫锦仙却没有到场,他请了两天假休息够了之后,就直奔辞州大学考古学系。
偌大的工作室空空荡荡,几张大桌子上凌乱地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干掉的各色颜料混杂在一起,反倒有一些艺术之美。
莫锦仙喊了常语一声,问道:“这不是艺术生的工作室吗,我可太熟悉这个场面了,你那么也在这办公呢?”
常语举着手上的东西,朝他说道:“我能在办公室画这玩意吗,我还得偷偷摸摸地画,我博导要是看见了,肯定又要催我文章,说我不务正业。”
莫锦仙凑过去看了一眼,之前只有浅浅刻痕的罗盘,在常语的精心描绘下,已经初具样貌,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罗盘,缺丝毫不见杂乱,可见绘制之人十分熟练且仔细。
常语与他寒暄几句,就接着忙活了,莫锦仙存粹就是趁着休息时间来看看常语的进度,也没想多打扰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这间工作室通风极好,即使外面还有些炎热,但是室内窗户大开,反倒有着刚刚好的凉爽度,莫锦仙不过小坐了一会,困意来袭,渐渐地沉入睡梦之中。
莫锦仙很少做梦,就算是做梦,也是一些很日常的事情,而且他有个特殊的技能,经常能够在梦中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
梦里是他熟悉的房间,他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手里则捏着一个小小的观音像。
莫锦仙没少刻过佛像,观音像反而刻得少一些,十个手指的都数的过来。也正是因为如此,莫锦仙对他自己雕刻的寥寥无几的观音像印象还是很深的。所以他自然也认得此刻手中捏着的这一件,甚至还能够想起来这一场景发生在什么时候。
手上的观音像显然已经完工了,他正准备拿下去给楼下的爷爷看一看,正站起身,视线正准备从观音像上挪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才刚刚转移开的视线又回到了观音像上,刚刚还荡漾着慈祥笑容的观音像不知道为何发生了一些小变化,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更加诡异的是,莫锦仙雕刻的观音像明明是关着眼睛的,此刻却以缓慢的速度慢慢地睁开了,唇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呈现出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
莫锦仙心里一惊,觉得这诡异的笑容很熟悉,透着危险的气息,想要赶紧撒手,但是身体的动作却突然不由得他自己,甚至还将手中的观音像特意抬近了看,观音像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直勾勾地看着他,嘴以一种夸张的方式扩散,一根鲜红色的舌头缓慢地伸了出来。
卧槽!
莫锦仙心里开始骂脏话,虽然知道这是在做梦,但是这种无法摆脱的噩梦也太难受了,他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做过被观音伸舌头舔一口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