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声,晋远的话就像是烟花样在他脑中炸响,把他过往那些久远的记忆都给炸了出来。

    耳旁是淅沥沥的滂沱大雨声,他恍惚间想起,多年前的天,天上也是下着叫人看不清视线的雨线,他受邀参加学校的演讲,偏不凑巧,路上堵车,眼看着就要赶不上演讲的时间,他只好冒雨从车里冲出来。

    更不凑巧,刚跑到校门口,迎面就撞上了个同学,他将同学的电脑撞飞了,眼镜也划伤了同学的手,更不妙的是他的唇还贴在同学的耳廓上。

    那里坠着颗耳钉,烙得他唇瓣发疼。

    由于赶时间的原因,他来不及赔偿道歉,只得匆忙地替他处理了下被眼镜镜片划伤的手,对身后赶上来的助理说了句,把我新换的电脑赔给他,然后就急冲冲地离开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见他的耳朵上有抹银光划过,在雨水中隐约能看见他耳朵上的耳钉应该是朵花,至于是什么花就看得不太清晰了。

    记忆重叠,江鹤目光落在面前的晋远脸上,瞬间,那张隐在雨水中叫人怎么也看不清的人脸,下就清晰了起来。

    目光左移,落在他的左耳上,时至今日,他终于知道那朵被他吻住的花是什么花了。

    ——原来是山茶花啊。

    娇贵、鲜嫩得犹如它的主人样,需要人好好爱抚。

    江鹤的手没忍住在晋远多出颗耳钉的耳廓上轻轻摩挲了几下,之前他直对晋远默默喜欢了他三年,而他毫无感觉的事耿耿于怀。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令晋远喜欢上的,现在他知道了,也终于释怀了。

    因为在晋远那籍籍无名的三年暗恋时光中,他对他也并不是毫无感觉的。

    “没有,”江鹤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牵了牵唇,故意回他,“我不记得在哪儿见过这么漂亮的学妹。”

    晋远眼睑微收,倒也没有失落:“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毕竟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江鹤每天都有那么多要忙的事,记不清这点小事也在常理。

    待他直起身,偏过头去,江鹤却又突然在他耳旁说道:“只记得位撞在学长怀里,戴着山茶花耳钉分不清男女,让学长魂牵梦萦的学弟了。”

    晋远身体顿了顿。

    “嗯?”他眸光更亮了些,不确定地追问道,“什么意思?”

    江鹤拍了拍晋远的肩膀,点到为止:“这就要靠学妹自己顿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