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虚弱的身体去见那个鬼王一样的人,这对他们来说一百个不愿意,可还是得照办。经过了一番折腾,他们总算来到神殿附近,就在刚一踏入神殿区域的时候身子蓦地换移到了亚基逊罗亚藏身的地宫。他们朝着那个等候了他们多时的身影默然跪下,极力显得精神些,说:“前辈。”
显然他们跟王助提供的所知情况不会比跟歇普利娃多。
亚基逊罗亚阴异一笑:“你们想不通吗?这么简单,真是愚蠢,你们一定碰到了映暹,他将你们之后的记忆全部抹除了,如此而已。”
那两人被骂愚蠢心里憋屈极了,一面有些恍然。
“至于你们失血……”王助心里陡地怕了一怕,表情凝固了,忽然又脸色缓和下来,像是跟自己嘀咕一样说:“映暹不可能这么快……就……不可能!”
那两人愕然望向他,不明白他说什么不可能。
“哼哼,对,一定是这样。”他稍后又想通了似的看着一个方向自语,半晌后一转向地上跪着的两人说:“他取你们的血,不过是为了供给那孽障!这说明他已经被消耗得快扛不住了哈哈哈……”
见他笑得那样得意,血冥和纳普伽绷紧的心弦松了一松,觉得总算可以缓口气。
小弃越来越稳得住了,她在采仙舍的日子也愈发快乐自在了,只是映暹自从上次后就又离开了这许久。她在瀑布溪边挂念他的情形渐渐被梵汐挑唆的各种游戏取代,她多久没有像正常人一样玩这些游戏,尽管玩起来还是不正常,但已然趋于正常。
通常都是梵汐拐着小丢去做这做那,然后带着小弃去做这做那,师出有名,从而小丢对梵汐的每个提议都赞成至极。为了给小弃搭秋千玩,他们去搜集好看的树藤,并把采仙舍屋侧的花藤扯下来许多,用作装饰。秋千搭在了瀑布前,这之后小丢和小弃就经常在上面摇,有时是莺莺,而梵汐时常一脸奴才相地在下面推。灭幻尽管极为不屑梵汐那假殷勤的行为,却在小丢执意叫他过去帮忙推的时候又不得不和他各守一边,你一下我一下,供两个女孩取乐。路娜贝莎见此情形便上前调笑说:“俩冤家可算解了。”
梵汐不嫌无聊,出完了秋千的主意紧接着就带丢和弃到旷野上网昆虫,虫网还是他带着她们亲自动手做的,每人一个。连路娜贝莎那样会玩的人都感叹自己不如他会玩,至少兴致上是不如他的。他不怕无聊,花在丢和弃身上的心思就像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叫人费解。
他和两个丫头玩捕昆虫比赛,路娜贝莎给他们当评委,梵汐提出以一挑二的赛式,他一个对战丢弃两个,输方要服从赢方一个小要求,他就是这样时刻不忘占便宜的人,最后他如愿赢得比赛让丢弃心服口服叫了他两天的梵汐大爷。
贝莎对灭幻说:“你看梵汐跟你一比,多会哄女孩子呀。”灭幻便想,梵汐果然只是为了哄女孩子,想到他曾在烟火庆的晚上拐走小丢的那行为,蓦地警惕起来,便在接下来,无论梵汐带着小丢小弃玩什么样的游戏,他都积极参与,对梵汐有意的排斥和刁难置之不理。
伴随着这些快乐的同时,只有小弃自己知道她是为了忘记手腕上的物咒手环给她带来的不安和恐惧才越发显得投入的。手环早就有反应了,先只是轻微缩紧并偶尔震动她的手臂,可这两天开始给她整个身体带来颤栗和不适,让她怀疑自己就快撑不到映暹回来了。
这天她花费了莫大的勇气到瀑布溪边向映暹嘀咕她眼下的难境,她一直相信他是听得到的,她老实说:“映暹,手环已经有反应了,越来越强,你要快些想到办法,小弃就快忍不住了。瞒到现在才来告诉你,是小弃不想你担心,可如果一直不跟你讲,万一我突然吐血晕过去了,你一点准备都没有。”
说完这些她也不多想,就返回屋舍去了。
晚间莺莺提议大家一起做面点,小弃一如往常地参与到劳动中来,可就在捏着面点的时候手环忽然反应,她那只带环的手猛一跳起,吓了所有人一跳。紧接着她的嘴角就有了丝丝血迹,大家赶忙将她扶到一边去歇着,通过这事大家才看出来小弃的身体快要熬不住了。
紧张沉重的气氛开始笼罩采仙舍,所有人的心情一落千丈。稍后灭幻也不禁跑到瀑布溪边学小弃那样跟映暹嘀咕,但他才嘀咕了两句,周围物景就蓦地一变,他移身到了距离采仙舍房子很有些远的旷野上,映暹出现在了他面前,他喜出望外,喊:“映暹前辈!”
他说:“情况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