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妙。
放平时,是没人能拿谢危典主意的。去不去医院,愿不愿意去,是一定得问过他。
但现在显然不是能问他的情况。杨医生已经能想象到谢危典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医院,会是怎样的闹剧了。
但她更能想象得到,谢危典也许今天就会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见医生表情不好,也脸色苍白,住家阿姨再不敢多问也要问了:“杨医生?”
朝顾阿姨点点头,杨医生当机立断:“快!去医院!”
配合司机,几个人把谢危典扶下楼,塞进车,个个心如擂鼓。
浓厚的血腥味和潮气,几乎一瞬间就充盈了车厢。好在谢危典没发脾气,也没做什么反抗。估计也没力气反抗。
医生坐在他身旁,拖着他的手,防止碰撞污染,实在是松不出这口气。因为不抵抗是更坏的消息。
体温很低,谢危典的意识很飘忽了。
杨医生持续地喊他:“谢危典,不要睡!”
阿姨也摸他冰冷的脸:“veedim,坚持一下,晚上吃排骨!别睡!”
也许是排骨的力量,又或者是veedim这个叫法生效,谢危典半眯着眼,突然笑了一下。
但杨医生的表情反而更难看了。
濒死体验是脱离身体,是完全的宁静、安全,是解脱与温暖。很多自杀者的尸体都会留有微笑。
横贯手掌的可怖伤口,抽搐染血的指节回握却无力。那不是足以致命的伤口。
至少那本不该致命。
可偏偏谢危典很快就陷入了昏迷,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呢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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