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高帮皮靴踩过铺满月光的台阶,在走上最后半层的楼梯前,杜悦怜停住了脚步。

    右手伸进包里拿出了烟盒,点燃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后,她往后靠在了楼道的窗户边。

    静候在她家门口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在狭窄的老小区楼道里,居高临下施舍以怜悯为外表的、戏谑的目光:

    “好久不见啊,悦怜。”

    “别这样看我嘛,我们应该也算是‘家人’的吧。”

    洗完澡后又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滚完,等我把一切都收拾好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打开手机,半小时前给阿姐发的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盯着屏幕看了会,我切换界面到浏览器,搜了下“江淮晏”这个名字。

    网上的资料里没有江淮晏本人的照片,只简单记录了他是一个耳熟能详的互联网公司的大股东及执行董事。我又去查了那家互联网公司的词条,那家公司的本部在离柳城十万八千里远的丹州,柳城这边的分部是去年刚开的,地址在高楼大厦林立的东部新城。

    不过这家现在如日中天的互联网公司,在几年之后就会因为一系列的重大事故而不得已宣告破产,主角攻一江审言就是以吞并这家公司为背景正式登场的……

    我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那场蓄谋已久的吞并,背后的真相是对苟待自己的、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报仇。

    江淮晏……难道是江审言的父亲?

    周末后遗症表现之一——昏昏欲睡。

    台上的老师一说下课,我就迫不及待地埋头趴在了课桌上,打算用课间十分钟弥补我昨晚不到七小时的睡眠。然而才刚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就被人捏住了后颈——会这么做的只有许进。

    “走廊贴成绩了。”许进见我没反应,变本加厉地伸手rua我的头,“你不去看?”

    “不是有你去看吗。”闻言我撑起眼皮,“你考得怎么样?”

    “老样子,一百开外。”许进对自己的成绩不怎么在意,“倒是你,排名跌到八十七了,等会班会课有的你受的,老班高低骂你几句。”

    我闭了闭眼——这个成绩在我预料之内,是寒假放飞自我的代价。

    “哦……话说这次年一是谁?”忽而想起我还计划着在这次开学考的成绩栏上找主角攻,我一下子清醒了,从桌上弹了起来,“让让,我要去看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