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怕他记恨不成?”赵嘉禾嗤道。面对赵承歌,她连虚与委蛇都不愿。
“是,属下这便把拜帖丢了。”
待下人将事务都汇报完后,赵嘉禾便要回程。此时恰巧在酒楼门口遇见常烆与风玖。常烆一身青罗袍,腰系银带,脚蹬乌靴。风玖亦是青衿,朱履方裾,莲脸生波,玉腮带靥。风玖手中捧着一盆万年青,在这灰蒙蒙的冬日里颇为扎眼。
“见过殿下。”两人行礼。
“嗯,”赵嘉禾浅应了一声,又问道,“常烆,我交代的事办妥了吗?”
“殿下放心吧,管账之事交予我,绝不会出任何纰漏。”常烆正sE道。
“好,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
“能为殿下效力,荣幸之至。”常烆笑道。他伸手推了一把风玖:“小玖儿近日养了一盆万年青,长势颇好,想着点缀一下殿下的院落。”
赵嘉禾抬手,便抚上了风玖白润的手背,轻轻摩挲片刻,风玖面上渐红。
赵嘉禾颔首:“我看着确实不错。”也不知她是否意有所指……
“那我便让小玖儿替殿下送上山。”
“行。”赵嘉禾起身上了马车,风玖与周墨白一道跟上,常烆则立于路边相送。
这夜,赵嘉禾院中挂起常公子的灯笼。周墨白垂头丧气地回了徐公子的小院。
徐秉行坐于檐下饮酒,素袍如鹄,月华如被,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丝毫不意外周墨白会回来。
“公子,对不住,我让你失望了。”周墨白难掩眼底落寞。殿下下车时,很果决地搭上风玖的手臂,绕开了他伸出的手,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施舍。他想跟着殿下进入院内,但若无诏令,阁中之人不得擅入,便也只得作罢。
少刻,他就看到风玖挂起了常公子的灯笼。风玖是常烆之人,风玖过来侍寝,亦代表着常公子,就譬如若是他能侍寝,挂的便是徐公子的灯笼。公子与亲随,向来荣辱与共。
徐秉行捏起酒杯,微微摇首:“你并未让我失望。你做的很好。”
周墨白跪地,为徐秉行斟酒:“殿下跟我说让我莫要着急。”
“好,那就听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