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谧已经猜到宋安宁的身份了,与宋子骞一母同胞的,只有宋家五小姐宋安宁。
受到皇甫谧的夸赞,宋安宁还有些受宠若惊,谁不知道这位,那是出了名的桀骜,曾放话整个天下,再无人能出其右,是以,为自己的医馆取名“天下医”。
医尽天下可医之人,医尽天下所不能医之人。
只是宋安宁如今一心惦记娘亲,点点头,便直奔宋母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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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从祠堂回来,本就心烦意乱,刚吃了药,靠在软塌之上,宋父在一旁低声安慰。
“今日在祠堂之上,你也忒激动了些,说到底明月毕竟是大哥的孩子。”
宋母神色哀戚,“我是心疼明月,可我更心疼安宁,安宁如今在侯府的处境,又能比明月好到哪里去?今日明月不过就是提了一句和离,你瞧瞧那些个族老的脸色。”
宋母声音不大,却很是哀痛,“他们竟敢说,宋氏女没有休弃,只有死节!”
宋安宁在门外,心如沉入海底般冰冷,其实她早该料到的,这辈子想要从侯府全身而退有多困难。
她本也想过,不如就在侯府,与那些人斗到底,斗到死,可重生回来后,待在春星院的每一日都让她无比窒息,与谢清远、谢母的每一次交锋,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她想过休妻,可宋家绝不会允许,一旦宋氏女出了弃妇,那剩下的女儿只怕都不好再嫁。
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早该懂的。
宋安宁收回脚步,此刻,她再进去,只会让宋母徒增伤心罢了,她转身出了院子,想着还是去看看宋明月的好。
前世的宋明月在伯爵府惨死,死后匆匆下葬,连大伯母都未曾见最后一面,想来,这其中,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