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二姑一家竟然也在。
自从那年露露的事,我们就和她家断了来往,但一直都有听小叔说他们的事。
被楼家赶出来之后,露露就和那个黄毛结婚了,但因为那次流产她无法再生育,两人这些年为此争吵打架不断,就在前几个月终于离婚了,但黄毛把所有值钱东西全卷走了,还把他们唯一的房子给抵押了还赌债,二姑差点闹自杀。
二姑父也不争气,和人合伙做生意,做几次亏几次,还欠了一屁股的债。现在他们一家租住在我们一个远房亲戚家里,生活过得很拮据。
但我一点也不同情他们,都是自作自受。
二姑本跷着二郎腿坐在竹椅上磕瓜子儿,看见我进来她吊斜了我一眼,随即放下腿,把瓜子磕往地上一扔,吐了口唾沫,紧接着重重呸了声,“还以为多能耐,也不过成了只破鞋,活该!”
她语气里充斥着对我的怒气和落井下石的的快意。站在她边上的露露也是满面幸灾乐祸的,还剜了我一眼,不过除此之外,别的她什么也不敢。
二姑说完,紧接着就朝我怀里的蕊蕊瞥了眼,讽刺地哼了声,“也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的小杂种,还好意思带回来丢人现眼。”
我原无视她,但听她竟口不择言地骂蕊蕊,我不能忍,几步上前往她脸上招呼了一嘴巴子,并厉声警告,“嘴巴放干净点!”
二姑被我打懵,不过只几秒就反应过来,腾得从椅子上站起身,伸手要朝我反扑过来,但马上被我手快地往后一推,她没站稳又跌坐回椅子上。
见她又要起来打我,小叔赶忙拦住她,“行了二姐,咱们今天是来说正事的。”说着,朝她挤了挤眼。
经小叔提醒,二姑瞬间歇菜,放下手,气怒地瞪了我一眼。
小叔也不是个善茬,和二姑比也就好那么一丢丢,也是又抠门又势利的。之前他说请我吃饭我就猜到一定是有什么事,不然要拿他家一根筷子比从老虎头上拔根毛都难。
这几年我虽在法国,但他前后也问我借过不少钱,理由是五花八门的,知道他所谓的借等于是送,但念及我爸份上我还是都给了。不知道今天找我又是什么事,猜八成还是钱。
我放下蕊蕊,让她自己去院子里玩,然后问小叔:“什么事?”
“这个……”小叔笑得讪讪的,样子有些不太好意思说的。
见他吞吞吐吐,二姑这个急性子憋不住了,先是呛他:“瞧你这出息,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随即很不客气地对我道:“我们这房子被人看中了,人家给了个好价钱,我们打算卖。”
我微微一愣,马上回绝,“我不同意。这房子是我爸留给我和小宇唯一的东西,我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