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言商打开盅盖,赵敬堂拿起汤匙,却迟迟没有动作。
“夫君?”
“我白天跟沈屹说了护国寺的事,这工程由他接手我放心。”
赵敬堂终是舀了一口参汤送进嘴里,“夫人一起?”
“我不饿。”沈言商如往常那般将桌案上随意摆放的书规规整整摞在桌角,“沈屹虽是好动的性子,但做事尚算细心,他应该不会让夫君失望。”
“说起来,他还从来没有叫我失望过。”赵敬堂边喝边道,“就是脾气有点倔。”
沈言商停下手里动作,忧心看过去,“他又乱说话了?”
她的弟弟她知道,嘴上从来不饶人。
“没有,就是觉得这世上除了你怕是没人能管得住他。”赵敬堂一口一口喝着,抬头时朝沈言商笑了笑。
“他自小就是那个性子,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你生气,你别与他计较,我去说……他。”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沈言商看到赵敬堂倒在了桌案上。
她从他身下抽出那本《天工》,将书摞在最上面,整整齐齐摆放好。
子夜将至,她看了眼‘熟睡’中的赵敬堂,吹熄烛灯,毅然离去。
可她不知道。
在她迈出房门那一刻,赵敬堂慢慢睁开了眼睛。
深夜,尚书府后宅。
沈言商换了一身夜行衣掠过高墙,朝城西方向飞身而往。
弯月拱门处,赵敬堂缓缓露出身子,目光望向那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正要迈步时身后传来声音。
府里下人将沈府的管家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