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让像是没能想到能从我嘴里听见这种话,大概我从来都是对他敢怒不敢言,而这一次——这一次,大抵是因为有季存的撑腰,我敢对他口出狂言。
我说完那段话之后就沉默,冗长的沉默通过手机连接了我和钟让,随后那边意味不明笑了两声,他问我,“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成为了季存的助理,等于有人保护?”
我深呼吸一口气,“从来没有。”
钟让怒极反笑。
我道,“我已经没人保护太久了。”
我甚至都忘了被人保护是什么滋味。
那个能够保护我,让我无法无天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钟让道,“也是啊,你已经像条流浪狗一样流浪了两年了。”
我没说话,隔了好久我说,“你现在除了能用语言刺伤我,似乎别的也伤不到我了。”
钟让立刻说道,“你确定吗商绾?我要是想伤害你,随随便便动一根手指头的事情,你别以为季存会真的保护你,在他眼里你也不过是一颗棋子,我只是来好意提醒你一句罢了。不要真的觉得季存是什么好人。”
“你特意来提醒我?”
我笑道,“多好心啊,是不是还要我谢谢你?钟让——你是怕我喜欢季存吗?”
这话让对面的呼吸声一下子急促起来,我的声音蓦地就低下去,“你也别担心,我跟别的男人怎么样,应该都不管你事,不要再给我打电话问这种我和别人的问题,来故意让我觉得你会在乎我。”
我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这仿佛花光了我全部的勇气,随后我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挂钟让的电话,毕竟以前我都是巴巴地看着手机等他找我。
后来我躺在床上,低头琢磨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总觉得无法理解季存某些举动。
从最开始,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季存会选择收留我,我深知自己无法担负起高额的房费,毕竟季存的公寓档次不低。
我只能让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理智,尽量减少有把柄被季存抓住的情况。想了太多我干脆转移自己注意力,点进微信讨论组里,看见他们在发季存今天拍的定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