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晏洵道:“护军请放心,只是督促防范而已,表面上所有布置都与原来一样,不会有把柄的。”
洛重河思索良久,最终把一道符令给了他:“你既已想好了,就去做吧。说好了,出了事,我只会亲自把你绑上朝堂,让你自己去承受朝臣的口诛笔伐。”
卫晏洵双手接过:“是,护军。”
想要在西北大展手脚,必须有洛重河这一道符令。
保守防御从来不是他的风格,他最擅长的,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地克敌。
除夕之夜的永章帝都,五品以上所有京官及其家眷,皆入宫参与年宴。
这种盛大的会典,往年都没姜琢君什么事,但这一年他幸运地混上了五品官,有了与宴的资格,内心不可谓亦惊亦喜,又诚惶诚恐。
他低声嘱咐着妻儿:“说多错多,御前失仪非同小可,一会儿有什么事,切记随众人附和即可,你们可记住了?夫人,你多看着些云儿。”
安氏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发鬓:“我晓得,夫君。”
一家四口一道进了宫门,刚下车,便看到另一名官员也正在扶着自家夫人下了车辕。
那人抬眼看到姜琢君,十分热心地打了个招呼:“姜寺丞,你也来了。”
姜琢君领着妻儿作揖回礼:“张大人。”
姜琢君与这位叫张豪的算是老相识了,两人家世相当,年纪相仿,年轻时候一起在四门馆读过书,虽然没什么往来,但作为同窗,却知道彼此。
张豪把自己的小闺女放下,信步走过来与姜琢君闲话。
“还没祝贺过你高升,恭喜恭喜。以后有什么集会,也可以做个伴了。”
姜琢君忙道:“哪里哪里,张兄已跻身五品多年,我这点小政绩,实在不足一提。”
张豪就很满意地翘起了胡子。
走狗屎运的同僚很多,但姜琢君是张豪唯一一个他不觉得讨厌的,换作别人跟皇子扯上姻亲关系,鼻子早就翘得老高了,哪里还会像姜琢君一样谦逊呢?
虽然他主动跟姜琢君打招呼,也存了那么一丁点讨好巴结的伪善意图,但看姜琢君这么赤诚相待,张豪倒真的生出了几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