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戌时三刻。
圆胖圆胖的月亮挂在天边,微风习习,清辉一片。
李琮与竺法成两相静默,一个坐在床的这头,一个坐在床的另一头。
谁也不说话。
这样美好的月夜,这样难得一见的时候,仿佛说什么话都像是一种错误。
“法成。”
李琮发现她居然有些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
“这座庭院你可喜欢?”
明镜台,是按照竺法成在大兴善寺里住的禅院等b例复制的。
从她决定好要帛蜜罗当驸马之后,李琮就下令招了一批工匠入府,火急火燎、没日没夜地赶工三五个月,才建成这座“明镜台”。
直到她即将大昏的消息传了出来,公主府里的人才反应过来这座庭院是给谁住的。
竺法成不是一个没心的人,他当然看得出明镜台与大兴善寺的相似之处。
“感念殿下心意,贫僧很是喜欢。”
这称呼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的。
李琮不再与他纠结,细细嘱咐了几句,并再三保证她不会让任何人打扰竺法成的清修。
“法成,若你还有别的要求,尽管告诉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帮你办到。”
李琮说得很好,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说得太好了。
不像新婚燕尔,倒更像补偿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竺法成感到一丝奇怪,他低着头,圆圆的脑袋b今晚的月亮还要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