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一下,青年便从围观的人群中退出去,想了想,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人群里有与他相熟的人见了,连忙叫道:“许茂学,酒楼在那头,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许茂学回头看了一眼后道:“我不去酒楼,我去太学。”
那人就大笑起来,问道:“你都多大岁数了,难道还想着去太学读书不成?”
“黄口小儿都有大志,我正当壮年,为何不能有?”之前青年想的是随波逐流,躺平后看世事变化。
他是高傲的,觉得这个世界已救无可救,所以他就随手赚点小钱,看这世上的人挣扎沉浮。
什么赵含章,苟晞在他眼里都是笨蛋。
苟晞有好名声,有兵权,又受皇帝看重,只要继续谨言慎行,还政于皇帝,或是和皇帝共治,天下归顺不过是时间问题;
放眼天下,于军事能力上能与他一比的只有北宫纯一人而已,而论势力,他当为天下第一。
他只要不走错,在皇帝身边两年,便可做第二个曹孟德,说不定天下将会在他这里一统。
偏他得意忘形,一下骄纵起来,大好的局面被他打得稀碎。
赵含章也蠢。
她是女子,自有优势,她但凡肯放弃傅庭涵,或是和皇帝,或是和苟晞结亲,两股势力扭成一股,如今大半个天下便可在她手中,再直指北方,焉知不能收复失地?
所以他一直从心里瞧不起这俩人,可现在,青年觉得脸火辣辣的。
赵含章和陈沛说的那番话狠狠地打在了他脸上。
她不走他认为正确的道路,未必是不知道这条路,而是,她有勇气选择一条更难走的路。
连陈沛那黄口小儿都有勇气拿命去追随她,他多活了这十年,又怕甚呢?
许茂学越走越快,很快就到了太学门前。
他抬头看了眼太学的匾额,拎起衣袍便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