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能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感觉,甘凝吃着吃着便红了耳根,心里一下子变得暖融融的,原来文弈砚除了在性事上有点蛮横,平时生活里还挺会照顾人的。
这倒是和他第一次见文弈砚的时候的感想差很多。
明明自己还没到十八岁,就被突然安排相亲。一天大中午,地里的草还没割完,就被父母找人传话叫回了家里。脸上灰扑扑的,白生生的小腿上还沾了泥和草屑,一双布鞋也是被穿得脏兮兮破破烂烂的,甘凝刚走到院门口,便看见娘居然穿上了过年的衣裳,还用发油梳了头,急急地站在那儿等他。
他身上脏,也不知道屋里出了什么事,但看到娘还打扮了一番的样子,心里的石头落地:还以为是讨债的来了呢!吓得他一路上惴惴不安,害怕家里要是还不上钱,被没收房子,那一家三口该去哪里过日子......
“阿凝,发什么愣?瞧你身上脏的,和个小要饭的一样,算了算了,别傻站着了,快跟娘进去,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甘凝被娘拽进屋里,一进门就看见家里破破小小的桌前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男人身材高大,脸长得淡漠斯文,被他盯住的时候,甘凝的心里有些发怵,他是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那个人的眼神那么恐怖?娘急忙拥胳膊肘了肘甘凝:“凝凝,这是文先生。”
“文叔叔好。”甘凝乖乖地叫道,结果被母亲推到了文弈砚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鞋子,目光移到桌对面,看着这位文先生昂贵的皮鞋,一抬头又和文弈砚对视,和冷淡的脸不同,那双深邃的眼睛很亮,炽热地几乎要把自己烧穿一个洞。
叫叔叔?文弈砚眼皮一跳,他听甘母说甘凝二十五,但甘凝看起来又嫩又乖,显得他俩年龄差巨大。
“甘凝,脚上都是泥,刚刚还在干活吗?”
“嗯......我在除草,要种小豆。”
甘凝不知道自己脸上也有灰,头发上还沾了草屑,换了一个坐姿,发现身上居然抖落了一些草根根,连忙擦了擦脸,看着脏兮兮的手,心里更加羞愧了。
“拿着锄头去的吗,那锄头呢?”
“太重了,留在地里了......”
“你不适合种地。”文弈砚轻笑道,看着甘凝乖巧顺从的样子,心脏好像被火烧一样,热的发烫,这种感觉三十二年来第一次有,让他感觉又新奇又享受。
而甘凝却有些发怵,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被叫来和这个男人说话呢,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剥皮吃了一样,太可怕了。
一周没见,田里的小天鹅今天变得灰扑扑的,表情也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让人很想抓过来蹂躏一下。文老板行动力极强,三天后,只见过一两面的两人在村里办酒结婚,结婚当天,甘凝才知道那天原来自己不是在接受审问,而是在和一个有钱男人相亲。
......
平淡的日子如水。第二天中午吃完饭,两个人暖洋洋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看着目不转睛的甘凝,文弈砚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也不理解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计较,但还是把甘凝抱到腿上,亲了亲他的耳朵,酸道:“凝凝,电视有那么好看吗,为什么都不和老公说话,电视里的人也没有老公好看啊,你看老公不就够了吗?”